他推开木门,门后却不是一片昏暗。桌上那盏油灯点燃,豆大的灯火翕动着,铺满暖黄的烛色。
钟煜收着放在掌心的金疮药,指节把玩,抬眸望了过来。
沈怀霜诧异了片刻,修长白皙的手指握着无量剑,眼底好像一潭清泉,望过去时,潭水像是微晃了一下:“在这里等我多久了?”
良久,钟煜微微启口。
他像笃定一个主意,又道:“先生,我带了金疮药,你手上的伤可否让我瞧瞧?”
沈怀霜解下背上佩剑,收了食指上的创口:“药我自己来上就行。”
钟煜收紧掌中的药罐:“我手清洗过,纱布也带上了,会比先生自己上药方便些。”
沈怀霜对着钟煜坐下。
桌上,一角天青色衣衫掀起。
修长的指节放在桌上,指尖朝上,朝钟煜递去。
红褐色的疤凝着残余的血迹,白皙指腹上,伤口深度不浅。
沈怀霜:“其实也不用上药,伤口已经结了痂,过两日便好了。”
在沈怀霜要收手时,少年伸手覆住他的指节。
巾帕拭去指尖上的血迹,伤口抹了药,化开一道温润的触感。
沈怀霜手腕微缩了一下。
钟煜当即抬头看去,问道:“先生疼么?”
沈怀霜:“你上药动作不重,怎么会疼。”
沈怀霜五感极其敏锐,如今伤口已结了痂,只觉得痒。
这点痒在指尖放大,他忍了许久,熬到药膏上了最后一层,指尖缩了一下,收回时,手腕又被少年摁住。
纱布长长拖曳,穿过两人指缝。
指尖上缠绕过纱布,穿绕在沈怀霜白皙的指节上,一层层往下,裹到食指第二个指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