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煜饶是见多识广,耳畔风声呼啸而过,景色流转,碧绿全然映入眼底。
他看了很久,抬头,对上了沈怀霜那双清明的双眸。
沈怀霜眼底眸色平静,开口问:“到崐仑了。”
钟煜收回目光。
他知道,沈怀霜并不是圆滑世故之人。
人有所图,往往都需要代价,人越不需要对方做什么,这东西的代价往往越大。
皇城中他看透了人情世故,见惯了扮笑脸、假面孔。
那地方就像一处染缸,在里面泡久了,人心也渐渐染上了黑色。
可沈怀霜好像没要什么,带他从大赵离开,达成了他的所求。
钟煜垂下眸,放开了自己紧握的手:“先生,我想出去看看。”
沈怀霜收回了落在钟煜手上的视线。
他久居高山,掌管崐仑门派许久,在掌门岁月里,不曾缺过什么东西。
想要的东西,他会得到。
给旁人东西,对他来说,也不是难事。
剑身流光,室内寒光乍现,比日光更盛。
无量剑随沈怀霜召唤而出,化作两人能行的大小,停留在半空。
沈怀霜朝钟煜伸手,道:“走,我带你四下转转。”
崐仑是个大门派。
别有洞天,青瓦白墙。清流环绕群山,山腰有学堂、武场,白鸟飞越山巅,又往高处。
沈怀霜在半空御剑朝下看去时,能明显感觉到这一整座山头的宽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