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煜向来做事坦荡,即使入神庙,看观音像,目光都是不避不退。他隐约觉得自己哪里很不对劲,似乎就是他不该多看。
那截脊梁挺直得像是摧不垮的青竹,他一寸寸丈量了上去,触碰了个够。
沈怀霜微低着头,白绫覆住了眼睛,启唇低道:“可以了。”
一声“可以了”模模糊糊,远远飘来。
钟煜反应过来,如从云端拽回地面。
他的指节停留在沈怀霜腰侧,虚虚抱着怀里的人,如同一个极亲昵的拥抱。
沈怀霜手攀着池壁,不可遏制地抖了下,几乎要站不稳。
钟煜鬼使神差地将沈怀霜拉进了些许,一瞬像被什蛰了一下。
水池晃动,他松开了沈怀霜的手,推着他在池子边上。
沈怀霜险些摔倒,攀住了池壁,稳住了身形。
满身热意像是除不去,钟煜背对着沈怀霜,心却渐渐冷了下来。
随后,他恨不拿那池子里的水泼自己。
他刚才在做什么。
他有病么?
雾气飘荡,随风而散。
门口结界破除,隐约能听到门外人说笑声不断地走过。
钟煜一言不发地整起了衣衫,沉着脸,扯衣,系上腰封。
“先生,夜里课业的时辰到了。”他竟像是在逃,“我先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