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富商哭了好一会儿,拿锦帕擦了擦自己的面,待他好些了,又对沈怀霜道:“仙长,若想要知道姚府此事经过,姚某知无不言。”
傀儡咒是落在姚富商的右肩上。
那是下咒者不经意一拍,于是咒文随着符纸入体,此后便如傀儡,听话做事。
傀儡咒在沈怀霜指尖下,随风流逝,化作一缕尘烟。
“那个僧人你是什么时候认识的?”沈怀霜请人在书房坐下。他低下头,缓缓理了理衣摆,仿若不为刚才情绪所困。
这一问,似是问话的这个人铁石心肠。
中原灵气又上涨了些,他彷如回到了修习无情道时,初来大赵的鲜活感能落在他身上,像是隔着一层纱布,朦朦胧胧起来。
姚富商思虑了会儿,道:“我家小女不是病了么,途径那地界,我听闻有个老僧治病有奇效,我便去了那佛寺一趟。”
“本来,我也是不信这些的。但当夜,他给了我一包药,要我给女儿煎下,说是服用下,便能初见成效。所以,我后来才又去求了他。”
沈怀霜:“那之后还有用别的药方么?”
姚富商:“自然是有的。”
沈怀霜递出了手里残余一半的红绳:“这截红绳,娘子是什么时候带上的?”
姚富商见红绳如见鬼怪,连连摆手,只叹了声:“仙长,你也别再拿它吓唬我了。求药的前脚后跟,就是那个时候,那僧人给我家小女的……我本以为,这也不过是个讨喜的绳子,谁想那害人的妖僧在白日靠的是取用活人精髓行动,夜间就改回用魂灯续命。我这一念之差,哎哟喂。”
沈怀霜收了那段红绳入袖,又道:“往后若再见事端,直接报上崐仑。”
“一定……一定!”
姚富商连连喏喏,这回自己开道在前,回首频频,请了崐仑一行人到自己的客栈暂居休息:“这后半夜,天色也忒晚了,诸位仙长辛苦一日,还请不要嫌弃小店破败。”
邹然调侃:“谦虚也不兴您这样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