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怀霜又低头,握住无垢草,指尖封印走过灵脉,那东西几乎以爆灵灌入,引走那股子蓬勃的灵气,洒落天地,所到之处,盈盈生光,似乎草木都开始侵染。
钟煜修为逼近元婴,几乎在那突破的瓶颈,他在灵气最低的地方奔波,不顾之前的积累。
他反其道而行之,那灵力就像把他倒灌满了,若无正确引导,他灵力在体内就要爆开。
“……”
满是莹蓝色的灵纹,上下涌动。
结丹的地方,最应该是找一处灵气丰沛之地,身下应坐着道坛,在灵力爆发时,甚至可以去引导它出来,随性如落笔、行走游龙,再把它们全部重新灌入新结的元婴内。
可惜,在这个地方,一切都从简到不可思议。
只有一室焚香,安静到只听得清呼吸声。
沈怀霜也觉得很不可思议,他在很多地方看过人结婴,在玄清门的时候,他总会着急他的师兄姐是不是能平安度过,他的大师兄结婴失败三次,他总会给他们找来很多灵草,被他收集起来,留在他们身边。
可他现在在另一个全然陌生的王朝,看着他的学生,用低微的灵气引导出即将蓬勃爆发的元婴,也怀着一样的担心。
封着沈怀霜和钟煜的那间屋子,一天一夜没人出来。
谢寰不敢闯过去看看,他总是觉得钟煜的那间屋子也该爆出点惊天动地的雷声,毕竟仙人渡劫,这不得刮风下雨?
后来,他又觉得自己大概是话本小说看太多,话本上都在胡编乱造。
钟煜被那场高烧烧得混沌,朦朦胧胧,在那长久的梦境中,隐约听到了床边人的声音。
最早的时候,有人端水,前前后后地上前,张德林和大夫在对话,在这些模糊的声音中,他迫切想要找到一个人的声音。
后来,他隐约听到了沈怀霜的声音,和缓,不疾不徐地与太医对话,似乎又说了一点旁的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