军中盛行一袋酒几个人一起喝。
这烧刀子不是什么好酒,更不可能是京中良酿的阳关酒。
酒色浑浊,酒如其名,入喉辛辣,却如塞外风沙。
钟煜痛快接过副将递来的酒壶,仰头喝了一口,擦去嘴角酒渍,笑道:“好酒。”
酒囊递回时,半途被一双修长的手接过。
沈怀霜贴上去,喝了一口,晶莹的酒渍从嘴角落下,又被那双修长的手抹去,也道:“好酒。”
“来来,坐坐。”士兵请两人坐在枯木上。
沈怀霜落在钟煜身侧,白衣侧倚,他身形微微仰后,指尖再靠过去点,就能碰到钟煜的手。
再为首的那个士兵低眉吹起了竹笛。
士兵倒不露怯,站了起来,围着他兄弟转圈,竟把曲调转了个弯。
竹笛正是一段湘妃竹,孔径是士兵自己挖的,声音起起落落。
沈怀霜没忍住,竟笑了下。
这个时候,他没看到,钟煜望了过来,嘴角不自觉带了笑。
另一名士兵听到声音,脸霎时爆红,打了他一把:“去你娘的,在殿下面前,你怎么还吹《大胯歌》。”
说完,笛曲干脆换成了《捏捏哥哥小蛮腰》,一曲三折弯。
身后那两个士兵还在争执,到底是让梅娘知道,还是试探着心意。
吹笛的士兵骂他:“你怂蛋,不如滚回娘胎里重造!”
“谁怂蛋!”
篝火上,架起了铁锅,里头沸煮着羊肉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