篝火在夜风中摇曳,发出荜拨声,跳出零星火粒。欢愉的气氛一扫而空。
副将:“好在他伤的事脖子,人去的也痛快。”
胡易晃了晃自己的竹笛,又道:“走之前,要是我能做这么一件大事,荣归故里,也是英雄。”
“新兵蛋子又在胡说八道!”阿达骂了回去。
攻城的开战也不过就在明日。
那些士兵没有说他们的顾虑,只是在草原上一遍遍地吹着笛子。夜间军中不得喧哗,他们用鼻音哼着,歌声悠扬,又带着微哑的嗓音,哼到了宵禁。
这天晚上,沈怀霜回去之后,没有在行军床上睡着。
他睡前很少有心事。
可这晚上,他在榻上翻了两回身,望着营帐外朦胧的亮光。
沈怀霜没办法忘记刚才听到的。
他盯着帘帐口定了定神,又从行军床上起了身,披了件大氅,掀开营帐的帘门,才走了两步,寒意顿生,宛如深冬。
营帐不远处,草地上站着个人。
那人影不甚清晰,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衣,腰上束了把防身的黑鞘剑。束腰以下,裤腿扎在军靴里。
沈怀霜只望了眼,走过去,道:“这么站在这里?”
钟煜徐徐回首,低眉望了眼,道:“先生也睡不着?”
“你冷么?”沈怀霜拢了拢身上衣服,抬手解开时,手背上又被钟煜止住。
“我冷风口站着,也清醒,再过两个时辰就要天亮了。”钟煜道,“一个时辰后,我会要带冲锋小队去西羌大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