钟煜抱住了沈怀霜的肩膀。
“你不去你营帐中休息么……”沈怀霜勉强道。
“……嘘。”指节落在沈怀霜唇畔前。
钟煜嗓子被连日的攻城弄得沙哑无比,喝多少水都没有用。
“我就来看看你。”钟煜低低道,“不看总觉得不放心。”
“你受伤了,等睡醒后,我给你上药。”
青年的臂膀揽在沈怀霜肩上,指缝里,还有残余的血迹,他身上还是血腥味,靠在沈怀霜肩膀,压得也很沉。灼`热的呼吸就喷在颈上。
沈怀霜低头,贴着钟煜温热的额头,很缓慢地旁边挪了挪,让出一块地方:“快睡。”
额发交叠,呼吸交融。
营帐外,风沙作响,越刮越大。帐内却仿佛有另一番天地。
这一觉,钟煜睡得不好,他时而梦见铁骑隆隆,时而梦见长刀入心,心跳乱得他好几次从惊悸中惊醒,可动一下,手掌下还揽着一个人。于是,他就想找到了最安定的所在,松开了紧握的手,坠入了新的梦境。
一想到“沈怀霜”这三个字,他像整个人坠在半空。靠近这个人时,他像是拥住了一整个世界,怀着有前所未有的安定,可对两人的关系,他半点都不知该怎么办。
有时钟煜也会想,像他这样反复咀嚼心事,有时过分的靠近,对沈怀霜来说,是不是一种亵渎?
可除了沈怀霜这个人之外,他再不可能像在乎他那样,再去在乎别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