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争中,每一个国家都想要得到胜利,可战争之后,却仿佛没有真正的胜利。
在那极端的紧张后,沈怀霜骤然松懈下来,他才发现自己右手不能看了,无量剑剑柄上全是血迹,连同骑马的腿也是,那种缠身的疼痛迫使他低下头去看。入目,却是沾染一身的血迹,深褐色混着新泛出的血,滴滴答答地淌在地上。
沈怀霜低着头,启口,喘了两口气,迟来的疼痛让他颦眉。
血迹从无量剑剑身滴落下去,滴答一声,溅开在一双踏来的黑靴前。
沈怀霜手边的缰绳上又多了只手,替他拉过了马匹,他回头看去,一眼就看到了情况不比他好半点的钟煜。
钟煜额发、两颊都沾满了硝石,鼻梁上落了一道还来不及擦去的灰。
钟煜朝沈怀霜递出手,恍若无人地把沈怀霜揽在怀里,他带着他,穿梭过战后的军区,把他放落在了战车前。
沈怀霜要动,却又被钟煜止住。
青年偏过头,对驾车的士兵又道:“路上稳些,带先生回去后,先找军医,再传我令,罚谢寰十记军棍。”
沈怀霜坐在战车上,旋即道:“这事和谢寰没有关系。”
钟煜道:“军令如山,他受这十下,我也受十下。”
“子渊……”
“权当今日的教训。”
钟煜回首,又上了踏雪马:“回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