画九从冬至这日开始,宣纸上画一枝梅,梅开枝头,共有九朵,一朵开有九瓣,一枝素梅共八十一瓣,从冬至这里开始拿染料涂起,涂到最后一瓣上,正是开春时。
因此,又名九九消寒图。
钟煜抬臂,落下圆润的梅瓣。他低头,将身躯压得低,细致地勾勒拿一瓣梅,落完又添了一笔,每一瓣梅,他都勾勒出不同的形态,娇俏的、稚嫩初绽的……
沈怀霜目光吸引了过去。
他在玄清门时,他把所有的时间、精力都花在了剑道上,他的的确确做到在剑道上几近巅峰,但他不懂丹青,连同乐理也是略知一二。
从前他和钟煜相处许久,却没有机会见他绘画的样子。
后来他才发现钟煜是懂丹青的。
墨笔递在了他手中,沈怀霜同钟煜指节握了个满,手指几乎缠在一起。薄茧微微摩擦着,相触如捧了新温的酒。
沈怀霜手腕微微缩了下,低头看向画纸时,眉头微微蹙起,竟有几分为难。他回过头,对上钟煜的眼睛,只隔了半人的距离,后背几可触到青年的胸膛。
沈怀霜垂眸,回过头道:“我不会涂色。”
那只握惯了剑的手朝钟煜递去。
钟煜没接过去,他抬臂,两人距离缩近,手背上覆盖着对方的手。
钟煜笑了声,问:“先生竟也有不会的东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