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是暖情的酒,可他的半边身子是凉的。
眼前所见光怪陆离,就只剩下了本能。
那个时候,沈怀霜就会想,如果他曾经也算喜欢过钟煜,那以后,他便再也不要喜欢他。
对这个人,从此以后,只有旧事,没有旧情。
沈怀霜在文华殿关了七日有余。
他自从进来以后除了每天要上几碗水,什么都不会碰。
宫人求了又求,他也置若罔闻。
“还是不肯吃?”
这天晚上,沈怀霜寻声望向门口,目光却像被青年撞了一下,钟煜扶着他起来,又看了一会儿,他怕沈怀霜不舒服,从床上抽了两个软垫,靠在沈怀霜身后。
钟煜低头,动了动手里的勺子:“没力气,你吃点东西。”
滚烫的粥在他手里上下翻滚。
沈怀霜偏着头,没有张口。
勺子落回了碗里,钟煜又搅了几回,近乎把那一碗粥搅得半凉,道:“不烫了,我就这样喂你吃。”
沈怀霜转到哪里,那个勺子就追到哪里。
他脾气再好,头皮一麻,终是忍无可忍地道:“你走开。”可一开口,肺腑接触到空气就开始拼命咳嗽,浑身像是冷到了。
钟煜支起身,撑在榻上,他放低呼吸,掰扯过沈怀霜的手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