陷入昏黑前,他隐约听到了朦胧的半句话。
“沈怀霜,你别爱这世间了。”
“只要我一个。”
……
沈怀霜再醒来的时候,天已经透亮了。
他习惯性地想要侧身下床,却发现自己竟是根本无法动弹,浑身痛极,关节处尤甚。
全身的力气就像被抽空了一样,他只能望着头顶上的帐幔,如同身患沉疴。
头顶上的帐幔像坠落在面上的白雪。
沈怀霜闭上眼,提了口气,他想唤人帮他,但张了张口,却又觉得不妥,毕竟自己这样子尴尬。但他又觉得自己就这样一直不明不白地躺着,也实在不像话。
沈怀霜最后还是开了口:“来人。”
宫人鱼贯而入,一群宫人仿佛起网似地围着他.
一说话,他嗓子都是沙哑的。起身的刹那,沈怀霜的头很疼,竟比宿醉还要难受。
踏足在地上后,沈怀霜发现自己也压根没办法好好站起来,他扶着床柱,又扶着梳洗台,缓缓落座。
透过镜子,他看到了后排端着衣物的宫女都是眼观鼻鼻观心地忙着手里的事,待他目光再投向镜子,他又看到了自己脖子上、锁骨上的红痕。
沈怀霜把半开的领子向里拢了拢,盖住了所有的痕迹。
在这动作之后,宫人们倒是把头低得更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