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怀霜很少说话,难得他也道:“既然都睡不着,不如我们都不睡了,去庭院里吧。”
满庭槐花如霜雪,风过时,吹落满庭。
夜里温酒,沈怀霜坐在铜炉前,瞧了眼那热锅,看着钟煜从袖中取出了一早备下的白堕春醪。
沈怀霜斟了整整满杯。他饮了整整一杯,用完一杯,又添了一杯。
钟煜换过一身衣衫,夜风吹来,满是沐浴后的淡香。他也从一旁取过一个酒壶。
白堕春廖,这酒水颜色浓且甚,近乎如剔透。
钟煜递了酒瓶过来,一身锦衣,模样英武,装束却如少年时,长开后,眉宇更见深邃英朗。
他眼底的光亮了又暗,暗了又亮,一低头。气息擦过,那一股热流灼得沈怀霜一激灵,让他浑身发烫,比酒醉还要上头。
沈怀霜握了酒壶,一身白衣,发带飘荡,捧着酒瓶,青瓷瓶摩挲过他的口,注了清流下去。
沈怀霜撑着桌面,分明想起来,却拖着身体,几乎跌过在桌上,可倒下时,腰上揽过一双手,把他抱在怀里。
那怀抱沈怀霜根本就没想过推开。
捏着他手的肩膀也分明没有用力,可它晃了两下,却像把沈怀霜满身的酒气晃了出来。
沈怀霜反握住钟煜的手,抬头看过去,只用气音道:“子渊,别晃,我难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