蒙上雾气和玉色的月亮,从云后透了出来,像剥开了白纱,半露出了原有的底色。
……
天边雨幕如银针细细落着,雨已将停。
沈怀霜尚从喘息间缓过来,他从地上抬起头,钟煜已递了一盏茶。
“刚才都让你别那样,擦了就行,你又何必……”
“我情愿的。”沈怀霜用鼻音应了声,眼底清明才复现,又抬眸对上了钟煜注视他的眼睛,他由着钟煜摩挲着他下唇,又擦去了下巴下的水痕。
沈怀霜两条修长的腿架在钟煜膝上,膝盖着地,天青色衣衫长长拖曳在地,像青波上的雪浪。
他被钟煜抱上去时哽阻了下,脊背挺直,神色清淡,开口时支撑了下木板:“等我们回去以后,不拘是不是崐仑,去哪里都好。”
钟煜高束的马尾垂落,箍着沈怀霜的臂膀往怀中紧收,又正色道:“这事不能慢慢来。你修为不足,我想先帮你堆上去,你交给我就好。”
他和沈怀霜贴得很近,前倾身子,马车上微微颠簸,车内空气流通,薄尘在光下起伏。
沈怀霜微诧:“就算我从头开始也不打紧,何况修为积累也不是一夕之间就能促成。”
钟煜眉目轻轻舒展,应道:“接下来先生只要照我说得做就是。”
沈怀霜眼眸转动,目光流转过,他凝重地思索了会儿,脑中闪过电光火石般的一个念头。
钟煜点了点沈怀霜的眉心,又道:“只是用灵力灌入筋脉打开破损的通道而已。不是你想的那样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