结了婴的沈怀霜是钟煜最熟悉的模样,他面上笑容比之前更为少了。
沈怀霜坐在榻前,眼底悲喜比起之前更为少了,他低头望着榻上的老者,眼底几乎流转过悲色。
老者对他莞尔一笑,只叹道:“怀霜。”
沈怀霜再也不动了,他分明低着头,却迟迟不能把头抬起,像变成了一尊泥塑的雕像。在烛火荜拨声中,沈怀霜抱着怀里的无量剑,陷入了缄默。
草虫鸣叫,树影晃动。
天地都安静了,沈怀霜坐在床头再没有动,眉宇拧紧,好像随时都要落下泪,可他所有的情绪都像被限制住了。握剑的手反扣在无量剑上,指节扣得发白,几近颤抖。
长夜寂寂中,沈怀霜如同唯一的雪光,也好像随时都要融化在这里。
沈怀霜指节扣得很用力,好像呼吸都变得很困难,叹息间。
在元婴的境界里,钟煜变成了灵体的存在。
哪怕沈怀霜无从感知,他身上的臂弯再揽紧,像要陪着他度过这最难的一刻。
钟煜从后面抱住了沈怀霜,垂下眸子,臂膀揽过他,心口贴着胸膛,靠在一起。
沈怀霜在床头坐了多久,钟煜陪了他多久,好像天地间再不剩沈怀霜孤独一人。
沈怀霜的神府也影响了钟煜的情绪。
钟煜知道自己很难受,但他所能感受到的悲伤仿佛被约束住了。他在和沈怀霜共情,也知道沈怀霜很在意这段过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