拿起放在后座的长柄伞, 闻榆率先下车,朝傅时延挥了挥手,说了句“中午见”,就转身离开。
大概是下雨天,校园里走动的学生不多,加上又是上课时间,显得特别安静,闻榆一手撑着伞,另一手插在口袋,沿着人行道不紧不慢地走。
他回来学校几次了,可是都没能好好逛一逛,今天难得有机会。
他边走边看,目光有好奇也有怀念,不过沿途的景色跟他当年上学时没什么不同,变化非常小,他还遇到了几个认识的老师。
他们也都还认识他。
简单寒暄过后,闻榆与他们分开,继续独自散步。
又走了一会儿,迎面走来老人让闻榆脚下一顿,然后停下了脚步。
在对方目光望过来时,他和对方视线交汇,可下一瞬猛地记起什么,闻榆迅速转过身,佯装对旁边花圃里的花感兴趣。
老人不是别人,是傅时延曾经的导师,沈晖山。
闻榆以为自己躲得及时,又有伞遮挡,再加上老人五六年没见过他了,仅仅一眼肯定不会认出他,只是没想到,老人走到他面前停下,准确叫出了他的名字。
好吧,躲不掉了。闻榆无奈,只好转了回去,乖巧地问好:“沈教授。”
沈晖山今年八十岁,身体依旧硬朗、健康,精神也非常好,他看着闻榆,神色不见严厉,很是温和和慈祥,并没有提闻榆躲他的事,只是问:“什么时候回来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