话音刚落顾斯意已经开始用筷子把鸡腿肉剥成小块,一副勉强被哄好了的样子。
到底是小孩子脾气。
晚饭吃得还算融洽,多了个小朋友整个家都热闹了起来,顾怀亦站在阳台接完了主任的电话,打算进屋时被抱着女儿的顾斯意堵了回去。
“爸爸要和伯伯一起浇阳台的花……”顾斯意轻车熟路地吩咐道,把女儿小心放在了地板上,“跟奶奶说你想去楼下的水池看鱼,让爷爷给你买小区门口的糖炒栗子。”
小姑娘前脚刚走,她年轻而莽撞的爸爸后脚就反锁了阳台的门,扑进他的怀里将他抵在了墙上。月光模糊了对方的棱角,记忆里的模样交替重合,只有柔软的唇和四年前一样温烫而猝不及防。
他垂眼看向顾斯意,避开追上来的吻,轻轻挑了一下眉:“指使女儿支开爸妈,就是为了和哥哥在阳台偷情?”
顾斯意毫不讳言,“你是不是要结婚了?”
“正在考虑,”顾怀亦拨开他的额发,“都有小朋友了,还要黏着哥哥吗?”
冰凉的月光落在对方的眼睫上,凝成一片柔软的暗色,他听见顾斯意在耳畔轻轻叹了一口气,然后语气有些难过:“我知道,在你心里爸爸妈妈比我重要……就算我回来了,什么也都不会改变的。”
重逢不是件容易的事情。
当初要分别又谈何容易。
一个吻的代价是顾斯意被送走四年,还附赠他一份血淋淋的真相,顾怀亦花了很长时间才从疼痛里走出来。
岁月似乎填平了心底的塌陷,他抬手捏了捏对方的后颈,“爸年初才做过一场手术,要保持心态平和,不能经受过度刺激……斯斯要听话。”
顾斯意垂下攥住他的手,情绪低落得很明显:“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