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睡的开始是一段隧道,顾斯意刻意延长了这段路程,让梦境的深度渐渐增加。
路灯不停后退闪烁,路牌不断重复着朝阳,车上只有女人一个,耳边重复着他亲手播放的安眠曲。
大约过去了一小时,车子终于开出了隧道,他手握方向盘轻踩油门,副驾驶上坐着七岁的小女孩。
“……爸爸,”他听见魏柯宁稚嫩的声音,“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家?”
车后座堆满了礼盒,这是一次关乎仕途的重要拜访,要不是魏母卧病在床,魏父也不会带年幼的女儿出来。
顾斯意吸了吸鼻子,像对自己的噗噗一样,语气是魏父绝不会有的温柔:“不会很久,我们还要回家吃妈妈做的晚饭。”
基于现实世界中对人和物的积累,梦可以不断进行重复、修改、替换、拼接、美化,加入主观想法来构成,甚至达成混淆记忆的作用。
他试图拔除她痛苦的根源,抹去那段不堪的记忆,将她从名为「父亲」的牢笼中解救出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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别墅范围很大,主人养了两条大狗,进门时被勒令在外,狗便趴在门边呜呜连声撒娇。小柯宁有点怕狗,顾斯意一把将人抱了起来,踏步进入了客厅。
大人们寒暄几句后便进入了正题,小姑娘被阿姨带到了花园,主人家的儿子正在打乒乓球,看到小柯宁时停下了挥拍的动作。
白色小球弹了几下滚到她脚边,十多岁的少年朝她挑眉笑了一下:“把球捡起来,拿过来给我。”
她听话地捡起了球,还给少年时却被轻浮地捉住了腕,“阿姨,这是哪里来的漂亮妹妹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