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实在眷恋那点凉意,终于忍不住将那东西抓住,用脸颊去蹭。
而心里全是不满:就不能摸摸我的脸吗,我的脸也很热。
过了好一阵,被他攥着的东西已经和他脸颊的温度相差无几。
他遗憾地睁开眼,然后看到一只修长的手。
身旁孟淮之眸色略沉,嗓音喑哑:“醒了就别蹭了。”
沈骛:“……”
理智告诉他,他似乎做了非常逾越的事。
但在情感上,生病的他莫名委屈,唇角撇下去,不明所以望着孟淮之。
孟淮之的眉眼不似以往那般冷,眸色也比以往更深。他似乎花费了不少力气,才艰难吐出几个字:“别蹭了……嗯?”
说是不让蹭,他倒是没有尝试挣脱,任由柔软的脸颊亲昵地蹭,羽毛般的发丝挠得掌心直痒。
只是他最后那声“嗯?”,哑得厉害。
沈骛猛然找回几分清醒。
异样的情绪自心头漫开,像是有热流涌过四肢百骸,不是冰封胜是冰封。
霎时间,他一动不敢动了。
孟淮之抽走手,用温热的掌心又测了测他额头的温度,大概率什么也没摸出来。他又拿来床头的水杯,送到沈骛嘴边:“还没退烧,喝点水。然后再睡一会儿,晚点我叫你吃饭。”
沈骛“嗯”声,接过水杯。
嗓子烧得疼,温热和缓的水流淌过喉管,像是带了小刀子,刮得嗓子更疼。
他忍不住皱眉,但还是乖乖喝完了半杯水。
孟淮之拿走水杯,情不自禁伸出手,按住不久前蹭过他掌心的短发,揉了两下:“乖。”
沈骛:“……”
他一时脑热,再次把被子盖过了脑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