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骛给孟淮之当了十几年异父异母的亲弟弟,十几年来都是孟淮之照顾他、关心他。以前他偶尔也会问孟淮之一声考试如何,孟淮之往往是简短地告诉他:挺好的,没问题。更多的细节却是不会再说了。
这次他下意识关心孟淮之一句,却得到了后者带着几分依赖的倾诉。
沈骛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,有些无措,说话都磕绊了起来:“那……那怎么办……你,你早点回去休息?”
说完又觉懊恼,孟淮之刚抱怨说累,他转头就赶人走,这话是不是太像直男的多喝热水了?
“嗯,等等就回去。”孟淮之也没立刻接受他的提议。
沈骛想了想,难得觉得和孟淮之相处起来如此尴尬,试着找借口脱身:“那你先坐着休息,我去洗澡……”
他起身起到一半,猝然被孟淮之攥住胳膊,拉了回来。
他感觉自己身子歪了歪,好像没有落回原处,离孟淮之更近了几分。
他能清晰看见那双近在眼前的黑眸,里头酝酿着乌云般黑而沉的情绪,好似有什么热烈的如同火焰的东西正要破土而出。
他不由自主屏息。
孟淮之眼角微微一弯,漆黑眸底便亮了起来,其中那点宛如火焰的朦胧的红,或许是他赛车服的倒影。
孟淮之将他看了又看,拿着他胳膊的手迟迟不愿放开,片刻后才往下落到没有衣服包裹的手。肌肤贴着肌肤,两只手紧紧交握着。
沈骛感觉自己瞬间从脊背僵硬到手指尖,说话的语气也是前所未有的生硬:“累的话……要不要,靠着我?”
孟淮之应“好”,毫不犹豫地靠了过来,却不是歪头靠住他肩膀,而是直接正面相拥,胸膛贴着他的胸膛,下巴则搁入他颈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