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阿时,怎么光顾着照顾外人,也该体贴一下王妃啊。”李畅便轻笑着打趣、
眉心狠狠一皱,苏时鹤坦然放下手帕,“太子殿下,阿玉并非是外人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皇帝不悦挑眉,问道。
知晓已是时机,苏时鹤振袖起身,跪于皇帝身前。“臣苏时鹤,恳求陛下赐婚,成全臣与阿玉的真心。”
陆修容攥起微凉的指尖,强迫自己僵坐着。
她能感受到皇帝与李畅看过来时,眼中不加掩饰的怜悯与嘲弄。
陆锦玉也盈盈起身,跪倒在苏时鹤身边,什么都没说,可一双秋水瞳眸含着清泪,和他双手紧握。
看上去多像是久经磨难而情比金坚的有情人。
心在极致的痛过之后,原来会变得麻木无谓,陆修容视线逐渐模糊,倏地想起了以前。
从那个小院子出来后,她就像是第一次见大海的井底之蛙。奢华的服饰,爽垲的住行,连随传随到的热水都能让她羡慕惊艳。
最让她欣喜的,便是苏时鹤。她牢记得是少年救下了想寻死的她,教她法子离开那小院。她只信赖他,也一个劲的对他好,把自己觉得难得的东西都要偷偷藏下来给他。
起初苏时鹤对她还是耐心的,偶尔也会回个礼,后来却越来越不稀得理她。可那时候小小的陆修容哪里懂,陌生的父亲,冷漠的嫡母,她好似逃出了那个小院子,又好似依旧被困在那个院子。唯有苏时鹤是她唯一的救赎。
直到有一日,她偶尔撞见,春花灿烂的后花园里,少年扔掉她送过去的香囊,面有不屑。
“我的小厮都不用这么粗糙的布料。”随后又扭过头,将枝头上最艳的桃花摘下来,笑嘻嘻的凑在一身华服的少女面前,“阿玉,你到底喜不喜欢我。”
陆修容懵懵懂懂的难过,从此再没送过他东西,也没主动找过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