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是自然。”
“父与子,乃是天生的恩情,即便是哪吒也只能割肉削骨偿还,才能为自己讨一个公道。我到底肉体凡胎,无法割肉还骨,但那十三年艰难求生也算是与他两清。他诚诚然然是我父亲,可我也确确实实于他无情。”
陆修容夹起一块莲花酥,冲淡了嘴里的苦意。
周淳润则是与李畅对视一眼,对酌一杯。
酒香晕开,周淳润转动着杯子,“榕榕还有问题?”
“有。”咽下嘴里的东西,陆修容看他,“你到底是谁。”
他到底是谁呢,周淳润看着杯子里的残酒,过往战场上的厮杀与寒窗外的冷风都在耳边呼啸而过,或许,他是个幸运的死人。
李畅无言斟酒,他方才坦诚,这个问题应该也会托盘而出。
“榕榕,我还不想说,过几日你便知道了。”周淳润放下杯子,轻声道。
又猜错了,李畅斜眼瞧他,“不是说不愿她起疑?”
笑笑,周淳润理直气壮摊手,“我又没有欺瞒,只是迟了几日坦白。”
舔舔牙根,李畅去瞧陆修容,“这家伙不是好人,你要小心。”
陆修容莞尔,没有计较,那她便等等他的坦白。
挑拨没有效果,李畅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闲聊喝酒。偌大的院子里,只有他们三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