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志隽在暗自揣摩了一番,他几次三番在朝中受弹劾,如今圣上心意不明,太子殿下就更为重要。于是他扬着笑,主动问:“殿下,不知这位是?”
“他没有官身,姑且算个本宫的幕僚。”李畅笑意深深,“丞相是觉他坐此处不合适?”
“怎么会。”陆志隽笑得大度,“此前是微臣不相识,能得太子青眼,想必他也是才德兼备之人。我朝尚才,自当上座。”
说的简直是掷地有声,陆修容低下头,好笑的勾了勾周淳润的指尖。
侧边就传来彭的一声响。
苏时鹤手边一滩水,酒杯倒在地上,有眼力见的下人上前来擦拭。他纹丝不动,阴沉沉的目光朝陆修容看去。
视线突然被周淳润挡住,他举着酒杯,像是隔空与他敬酒,眼中的笑意让人憎恶。
冷嗤着挥了一下袖子,苏时鹤道:“真面目都不敢示人,不愧是故弄玄虚的谋士作风。”
场子当即就冷了下来。陆志隽没好心到去打圆场,坐在位子上冷眼相看。
“得了面疮,恐污尊目。”周淳润不卑不亢的放下酒杯,而后朝身侧看去,语调缱绻含情,“况且这面巾是内子亲手所制,比我这不堪入目的面容更值见人。”
他绝对故意的,平日说话清淡温和,这一句腻的陆修容都忍不住侧目嗔他一眼。
周淳润便低头莞尔,无形中更显亲昵。
好端端的酒杯又被掷远,苏时鹤盯着这个碍眼的男子,语气威胁,“劝你不要乱叫,没经过父母见证,没行过三书六礼,便算不得什么成婚,当心因为失言遭难。”
“我以为,人的真心最重要。否则也不会有些人,礼数再周全,也不过落寞独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