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哭的涕泗横流,褴褛的衣衫与污浊的鲜血融合在一起,苍老的脸颊上风霜刻下的痕迹道道刺目。
李畅沉下面容站起来,步步缓慢的走到老者面前,“以民告官,你可知该当何罪?”
“民如何,民就不配活着吗?”抱着的老妇已经冰凉,老汉悲怆逼问,“我只知你们这些官、这些王,是靠我们百姓供养着的!”
“我老妻已死,就算论代价,这还不够吗?便是老儿拼上这条命,也要告一告他!”
“我们是霁州老实种地的百姓,就靠着分的的良田糊口。可两年前,有一名唤陆从之的人自称是丞相宗亲,强占我等土地,还要把我等收作奴婢以避征税,还欺辱我儿媳,杀死我儿孙。”
老者越说越愤怒,目光恨不得当场将陆志隽生吞活剥。
李畅继续追问:“为何当地官员不管?”
“笑话,地方官不是怕惹祸,就是想依次讨好丞相来当进身之阶,谁管我等死活?”
李畅又问:“那为何两年来,只有你们两老人前来相告?”
哀戚一号,老汉捋了捋自己花白的头发,“太子殿下,不是每个人都敢死的。只有我等活腻了的人,才想着为不公拼一拼。霁州百姓何止百千,我们在就该死了,可难道没有一个人能好好活着吗?”
“我们出生,我们又生下子嗣,就是为了世世代代为受人欺压的奴婢牛马吗?”
深深闭了一下眼睛,李畅目光压过在座的每个人,亲自蹲下身来将满身浑浊的他扶起。“有人告诉过本宫,天下万民都该比我等肉食者高贵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