马比她高大不少,陆修容仰着头去看,试图想象周淳润在上面的样子。
李畅短暂的停顿了一下,才继续道:“这匹马是从北方草原而来,有名的烈马,子珏当时花了小半年去驯服它。都说马通灵性,当年那场事发,我也以为子珏已经遇难了,便想将它带走。”
“可它怎么都不肯离开,哪怕我找来再厉害的驯马师,花费再多的时间,它也不肯让别人近身。就算是用多昂贵的饲料,它也不肯动一下嘴。”
“陆修容,能降服如此烈马之人,你觉该是如何风姿?”
像是陷入了回忆里,李畅负手,语气越发的怅惋。
“他曾孤身率军潜入敌营,不足弱冠便能打下令人束手无策的硬仗,他曾与我同受太傅教导,所作文字激昂热烈得让太傅都咋舌称叹。子珏,在京城中是耀眼如日的存在,一度让我这个太子都艳羡。”
“他自由,张扬,烈烈如风。”
李畅闭上眼,喉咙里滚出一声长叹。
可那些,都已经是曾经了。
陆修容觉得有一双手掐住了她的咽管,在李畅的声声描述中她试图勾勒那时的周淳润,可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一次次浮现,他连马车都控制不住的样子。
呼吸变得艰难,陆修容转身,就着惨淡的夜色看这荒凉的院落。风起时,层层积累的落叶从地上刮过,萧瑟如许。
陆修容恍惚好像听到,有少年提□□空,笑声爽朗。
她从未见过他那模样,她也再见不到了。
寒风吹得人麻木,陆修容僵硬的往前迈动一下步子,骏马就警告的冲她嘶了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