崇和殿中,皇帝面前站着一众臣子。
“陛下,本该重刑处死的反臣之子竟然还苟活于世,实乃对我朝律法与天子的蔑视啊!”
“陛下,从陆丞相供词来看,当年李氏一案恐有疑情,还需再查。”
如此言论,已来来回回吵了数次,皇帝不耐的捏了捏眉心,瞧向站在最前面不发一言的人,“太子,你如何看?”
“回父皇。”李畅上前,冲着皇帝深深一拜,“陆志隽的供词,并不足以成证据说明李氏无辜。但李氏余孽尚有存活,却是不争事实。”
言语落下,臣子们面面相觑,忍不住嘀咕。
“庆王殿下到——”
正在此时,殿外的太监用尖细的嗓子喊了一声。
皇帝忍不住坐直了一些,连那些胡子发白的大臣们都侧过身去,看着走进来的人。
来者只着一身布衣,面容虽看上去干净温和,却怎样都显得沧桑孤寂。让人不忍心与记忆中那英姿勃发的小将军比较,尤其他前面走着的苏时鹤昂首阔步。
大殿中一时的沉寂,从窗棂中透出来的光下,细小的灰尘浮动着。纵然是各自立场不同,可这种英才被毁的惋惜,总都是相通的。
“参见陛下,臣已将逆贼李珏带来听候发落。”苏时鹤跪地,铿锵有力的开口。
身着枷锁,周淳润勾唇,无声跪在另旁。皇宫还是这般熟悉,可也物是人非了。
皇帝不知不觉间从龙椅上站起来,深深凝视着他的身形,宽大的袖子之下手指竟有些颤抖。那也曾是他最亲近欣赏的子侄,同他撒娇嬉闹着长大的孩子。
“果真是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