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一身戴孝白衣,也是可笑,明明杀人的就是她陆锦玉。
“你来看我笑话?”陆锦玉永远在和她说话时昂着下巴。
起初还在意这些态度,如今陆修容也无谓了许多,她只是淡淡的回:“你是功臣,谁敢看你笑话?”
陆锦玉嗤笑了一声,她少见的素净,露出的脸庞更显美艳。“你真的好命,我汲汲营营,到最后还比不上你什么都不做。”
对她的这种看法一笑而过,陆修容低垂着头,“回京城,长公主一定会记恨于你。”
“随便她记恨,我只在乎陛下即将的封赏。”
喉咙一哽,陆修容将目光终于移向一旁的棺材。
最普通的木头,连多余的装饰纹样都没有。
“他是怎么死的?”
忆起那一日,陆锦玉脸上交织着惊惧与痛快,她尽力克制着声音的平缓,“陆修容,你一定想象不到他最后的样子。蓬头垢面,东躲西藏,山洞都是他的容身之所。”
“对于那时的他来说,一碗足够干净的清水都是珍贵的,珍贵到舍不得去判断其中有没有可以让他毙命的毒药。”
面庞扭曲,陆锦玉一下子抓住她,笑出了眼泪,“你再猜猜,他毒发意识不清醒时,在说什么?”
“什么?”
“我不告诉你。”蓦然止了笑,陆锦玉松开她,状若癫狂的神情瞬间冷静下来,眼底是对她的嫉恨。
可陆修容只是低头沉默了片刻,手指无声的滑过棺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