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微微晃了晃脑袋,觉得耳垂上沉甸甸的,不由满心欢喜。
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,总之李怡没将伞再还给晁灵云,于是两个人同打一把伞,冒着细雨闲庭信步,不知不觉走到了空无一人的东廊院。
此时院中烟雨蒙蒙,园圃里只有一株正在凋谢的白牡丹王,寂寥地洒落着雪片似的花瓣。
几百朵白牡丹同时低垂着花托,如一群悲伤垂泣的缟衣美人,令无意闯进院中的看花人也跟着伤感起来。
晁灵云心头的喜悦被冲淡了几分,脑袋也渐渐恢复了清醒。她抬起头,清澈的双眼望向李怡,低声问:“殿下,你约我来,一定还有别的吩咐吧?”
李怡闻言陷入沉默,眉宇间的一点愉悦很快散去,最终还是无奈地开口:“是。我需要你尽快进入内教坊,设法前往兴庆宫侍奉,与我的母亲郑太妃接头。”
晁灵云想了想,疑惑地问李怡:“仅此而已?”
“暂且仅此而已。等你办到的那天,我会给你后续的指示。”李怡顿了顿,又道,“当然,自樱桃宴至今,你在官宴上的见闻也务必择其紧要向我汇报。以后每隔半个月我都会设法与你见面,具体如何碰头,我会给你消息。”
“好。”晁灵云点点头,将自己近来在官宴上的见闻都对李怡大概说了一遍,却故意隐去了留宿王宅那一晚,自己从豆卢著身上打探出的情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