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怡回过神,放下车帘,低声道:“并不是……”
“殿下要走的路,长着呢,”马元贽仰着头,气喘吁吁道,“这条路,是白骨铺就,一步行差踏错,就成了后来人垫脚的残渣。”
李怡目光闪动,藏在心底的隐秘记忆再度被触痛,低下头黯然道:“受教了。”
夜幕降临,禁苑鹰坊之中,仇士良与李瀍讨论着如何熬鹰,正说得兴高采烈,忽然一名看鹰人匆匆来报,打断了他们的交谈。
“殿下、大人,小人有要事禀报。”看鹰人跪在地上,将一根沾着血迹的布条呈上,“这是刚刚从‘青电’爪下取到的血书。”
仇士良脸色一变,连忙接过布条打开,扫了一眼便递给李瀍过目:“青电是罗十郎的鹰,这小子被我派到荐福寺附近盯梢,只怕是凶多吉少了。”
李瀍辨认着布条上颜色发黯的血迹,喃喃念出声音:“神策军……莫非光王就是与神策军有勾结?”
“光王若是与神策军有交情,那可就麻烦了。”仇士良与李瀍对视,半信半疑道,“一个默默无闻的哑巴王,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能耐?”
“他?”李瀍冷笑,“他的能耐可不小,光是靠着安排佛事法会,就结交了不少人。”说到这里他忽然一顿,回想起了一件事,“去年他替西川监军王践言安排了一场超度佛事,两人相谈甚欢,如今王践言已经升了枢密使,这血书里写的神策军,会不会说的就是他?”
“王践言?”仇士良沉吟片刻,摇了摇头,“不像,这人一向愚忠得很,不可能背叛圣上,结交光王。”
李瀍顺着一条藤子往上摸,又问:“那马元贽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