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天,嗜睡的晁灵云照旧睡到日上三竿,才慵懒地睁开眼睛,满面红光地长叹了一口气。
“醒了?”卧房中忽然响起李怡的声音。
晁灵云微微一愣,不好意思地问:“你一直在房里没出去?”
“今日我要去务本坊与赵缜碰头,在这之前会先到荐福寺礼佛,索性等你一起。”李怡放下书卷,走到床榻边帮她穿衣,“最近你不是一直嚷着,要去荐福寺拜一拜的吗?”
晁灵云的心猛地一跳,连忙低头掩饰,心虚地应了一声:“是啊。”
若不是李瀍托绛真捎话,勒令她必须盯紧李怡在寺院中的一举一动,自己大腹便便,才懒得出门呢。
也许是基于对马元贽的信任,近来李怡待她越来越坦诚,许多事非但不瞒她,甚至会对她解释几句来龙去脉。
恰如此刻,晁灵云梳洗之后,李怡便趁着用膳的时间,与她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:“原本我用不着先去荐福寺,可颍王约我今日出城打猎,我只好拿礼佛做借口回绝了他。我与马将军都猜测,五坊小儿盯梢这件事,十有八九是出自他的授意,谨慎起见,还是别跟着他的人马去荒郊野岭为好。”
晁灵云不动声色地喝着糖粥,点头附和:“我总觉得颍王这人特别邪乎,如果你能离他远点,那可再好不过。”
“你也这么觉得?”李怡找到了一点同仇敌忾的快意,望着她笑,“他对我极为猜忌,比防备安王更甚,实在是让人烦不胜烦。”
晁灵云心跳加速,索性放下粥碗,凝视着李怡道:“颍王那么针对你,也许正是因为你与他的心性截然相反,你遇到不平总是隐忍退让,反倒让他很难摸透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