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哪里有药?”孙瘸子理直气壮地反问,见她脸色严肃,只好又解释了一句,“绛真娘子好些天没来了。”
晁灵云不与他纠缠口舌,从荷包里掏出一只很小的罐子,道:“我这里有一点伤药,应该能顶几天,你这里干净白布总有吧?”
“这地方,白布要多少有多少。”孙瘸子笑了一下,“我去给娘子取来。”
孙瘸子一瘸一拐地去了,晁灵云便问石雄:“你还坐得起来吗?”
石雄没答她,手扶着棺材两侧,缓缓撑坐起来。晁灵云点点头,直接把药罐丢给他:“挺好,你自己上药吧。”
石雄接过药罐,动手解开腿上的包扎,泛旧的白布被一圈圈解下,解到最后,凝满血痂的布带已经和伤口血肉难分,石雄停顿了一下,问:“有水吗?”
晁灵云的目光立刻在屋中转了一圈,落在一只肮脏的瓦罐上,石雄也看见了那只瓦罐,冷着脸低声道:“算了。”
说罢他直接撕掉布带,露出腿上血肿狰狞、呈锯齿状的伤口,全程一声不吭,毫不手软,要不是额头上浮出一层冷汗,下巴因为咬牙而狠狠紧抽,简直让人怀疑他不是血肉之躯的凡人。
啧,还真是能逞强,晁灵云在一旁看得直皱眉。
这时孙瘸子也取来了白布,供石雄敷药包扎,晁灵云又从荷包里掏出一枚纸包,递给石雄,叮嘱他:“这是清热败毒的丹药,你一天吃一粒,对你的伤口有好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