提及善慧,晁灵云甚是感慨,唏嘘道:“这次他大难不死,必定会有无尽的后福,改日有机会,我想去荐福寺看望他。”
“好,”李怡答应着,这时终于想起凶肆里的正事,对晁灵云道,“莒王薨逝,我少不了要出面帮忙,可能越临近出殡就会越忙碌,祭品交货那日,我将王宗实留在宅中帮衬你,想必你可以应付得来?”
“宅中家丁多得是,何需劳动王宗实?倒是为了法事,你势必要经常在外走动,还是让王宗实跟着你,我才放心。”晁灵云不动声色地婉拒,一颗心怦怦直跳,忽然觉得车厢里很是闷热,便顺手撩起飘荡的车帘,将脸凑到窗边,想吹一吹窗外的小凉风。
偏巧这时,远处突然冒出嘹亮的童音,一声声传入她的耳朵:“打旱魃!打旱魃!”
她不由一怔,顺着声音望去,就看见一群六七岁的孩童正在街边嬉闹,为首的孩子披着一块白布,身上挂着红缨络,俨然打扮成了细封巫师的模样。
她心中一动,隐隐有了预感,连忙叫来一位跟车的家丁,吩咐道:“你去瞧瞧那群孩子,打听一下,他们玩的是什么游戏。”
“是。”家丁应声跑远。
李怡在车中看着她,问:“你打听这个做什么?”
“你不觉得,那孩子打扮得很像细封巫师吗?”晁灵云半真半假地回答,“细封巫师毕竟是我的救命恩人,如今他成了妇孺皆知的人物,我很好奇在那群孩子眼里,他是个什么模样。”
李怡望着神色自若的晁灵云,唇角轻轻一挑,没再说什么。
须臾,家丁打听回来,隔着车窗向晁灵云禀告:“娘子,那群孩子在玩一个叫《打旱魃》的游戏,为首的孩子打扮成细封巫师的模样,用柳条追打两个旱魃,那两个旱魃一个是右神策王中尉,一个是右神策郑判官。等杀死了旱魃,被谪贬的宋宰相沉冤得雪,京城就会降下大雨,而细封巫师则深藏功名,远走高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