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多谢娘子提点,奴婢一定谨记在心。”乳母恭敬地回答女医,倒是吴青湘兀自闭目昏睡,连孩子都没有看上几眼。
对比安正院里的热闹气氛,吴青湘的庭院就冷清了许多。侍儿送女医走出庭院时,女医犹豫再三,还是对侍儿道:“我看娘子之所以早产,与心气郁结,脾胃失调有很大的关系。你多劝解劝解娘子,将深宅内院里的宠辱看淡一些,还是保重自己的身体要紧。”
“可不是吗,我平日也没少劝娘子。”侍儿委屈得眼眶发红,“奈何娘子就是不听,终日长吁短叹,茶饭不思。她从前是多豁达的一个人哪,如今却生生被折磨成了这样……”
侍儿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,女医虽见惯了兴衰荣辱,也不由叹息道:“情之一字,足以伤人至深。”
这厢晁灵云在安正院听说了吴青湘早产,瞥了一眼正抱着女儿的李怡,没说话。
殿下这是爱屋及乌爱糊涂了啊!千金虽好,怎及得上带把的男丁呢?王宗实心急火燎的,盼着李怡能去吴青湘那里看一看,一个没忍住,念叨起来:“唉,吴娘子生下来的小郎君,小人刚刚去看了一眼,瘦得跟小猫似的,真是怪可怜见的,还不及我们小嗣王当年一半大呢……”
话还没说完,他就听见晁灵云在一旁冷笑了两声。
王宗实的脊背上瞬间冒出一层冷汗,连带着脸也涨得通红:“殿下,小人多嘴了……”
这时李怡终于抬起头,却是问晁灵云:“你觉得瑶池的‘瑶’字如何?不必和男孩一样取带水的名,但用了这个典,也就有了傍水的意思。”
“呀,那傍得可是天上的水。”晁灵云立刻开心地笑了,“我喜欢这个名,本意又是美玉,很适合女孩子。”她一边说,一边摩挲着手指上的白玉指环,觉得冥冥之中,一切都似有定数。
“还有‘投我以木桃,报之以琼瑶’的意思,你可别忘了。”李怡微笑着提醒晁灵云,看到她双颊飞上红云,才笑出声来,起身将女儿抱给她,用眼神示意王宗实出去说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