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要死了,这是从哪里传出来的谣言!好恶心!”宝珞小脸皱成一团,气得用团扇拍了一下小乐伎的脑袋,“还有你也是,不好好练舞,跟着妖言惑众!我看师父给你们的功课还是太少了!”
晁灵云听了也觉得荒谬,不以为然地勾起了唇角。长安城老百姓的茶余饭后,从来不缺各种耸人听闻的怪谈,这不过又是一段无稽之谈罢了。
近来郑注和李训在朝堂上如日中天,各种风言风语也就应运而生,其中不乏这类怪力乱神的谣传,只不过如此惊悚的谣言,倒也罕有。
她没将这事放在心上,偏偏脑中一闪念,不期然回想起偷闯郑注府的那个春日,那一间被恶犬看守的密室,泛着腥臭味的灰色陶罐,还有陶罐里那两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心脏……
不会吧?
不,不可能!
尽管心里拼命否定,晁灵云还是瞬间面色铁青,一阵恶心的呕吐感涌上喉头,她紧紧捂住嘴巴,脑门上全是冷汗。
一旁宝珞连忙替她拍背顺气,大惊小怪地问:“你这是怎么了?不会又怀上了吧?”
“我没怀上,你别瞎猜。”晁灵云拼命深呼吸,脸色苍白地问那乐伎,“这流言你是从哪里听来的,可有根据?”
“是不是很吓人?外头传的可是有凭有据的呐!”小乐伎揉了揉自己的脑袋,一点也不受挨打的影响,眉飞色舞道,“听说这事是从京兆府里传出来的。前阵子京兆尹逮住了一个叫三王子的恶霸,这人是郑注的走狗,近来好几起小儿失踪案都与此人有关,谁知道一通严刑拷打之下,竟问出这么吓人的隐情。据说郑注手里豢养了好几个恶汉,满京城的为他抓孩子,掏了心肝做药!那郑注又不是正经太医署出身,做的药还那么灵验,难保没有什么邪术在里头。孺人、师姊,你们想想,是不是这个道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