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呵呵,宰相有所不知,卑职如今负责整个皇城的安全,当然要定时来向圣上报备。”
“你——”李石怒不可遏,还要争辩,却被御座上的天子打断。
“李爱卿,你先退下吧。”
李石心中一沉,抬头望去,只见一片幽暗中,天子如隐于深水,面目模糊。
无边的悲凉霎时弥漫心头,李石只能退后一步,深深拜下:“微臣告退。”
仇士良目送李石退出大殿,面带得色,扭头对李昂道:“不知陛下今日龙体可安泰?”
御座上的李昂沉默着,仇士良等不到回答,微笑着踏前一步,缓缓道:“陛下不开金口,看来是龙体未愈了?陛下此次误信奸佞,重用郑注,险些酿下弥天大祸,都是因为此人曾以偏方药术博取了陛下的宠信。如今郑注已死,陛下龙体不豫已久,致使政令多有荒阙。自古圣人以社稷为重,尧舜之德,泽被天下。陛下乃圣主明君,何不考虑效仿圣人,逊位于贤德?”
“你这是要逼宫?”一直沉默的李昂这时终于开了口,含着满腔悲恨,颤声道,“自那日前殿大乱,你指使神策军血洗两省诸司,朕就意料到了会有今天。”
“陛下息怒,卑职有胆子讨贼,可没胆子逼宫,”仇士良连忙低下头,笑道,“朝中不可一日无君,陛下前年患了风疾,神识耗减,龙体始终不能康复。是太皇太后有制更立嗣君,命卑职来向陛下讨一个示下,若陛下首肯,此刻就有翰林学士在殿外候旨,为陛下拟诏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