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郑中丞已经被押解回宫了,当年圣上赐死郑中丞,事后一直很懊悔,那帮阉奴哪能放弃立功的机会。”宝珞瞄了晁灵云一眼,心虚地舔舔唇,“你也知道,这类消息肯定会最先传入颍王宅,我就来找你了。我想先叫上你,再一起去找师父。”
晁灵云顾不上腹诽李瀍,感激地握紧宝珞的手:“事不宜迟,我们找师父去!”
此时虽已日上三竿,却不妨碍夜夜笙歌的元真娘子睡懒觉,因此当她在被窝里听到两个徒儿带来的消息时,急得直接赤脚跳下床,当着她们的面穿衣梳洗:“早知道会出这么大的事,昨夜就不喝醉了!”
宝珞和晁灵云盯着元真颈上的吻痕,默契地决定忍住好奇心,先解决眼下最大的难题。
元真火烧眉毛一般,不到小半个时辰便收拾整齐,随后师徒三人赶到大明宫宜春院,托相熟的内侍打探消息。
内侍一去便是许久,师徒三人只能坐着枯等,谁都知道深宫似海,圣心难测,能为郑中丞求情的希望很渺茫,却仍旧抱着一线侥幸,不舍得放弃。
直到茶汤变凉,香炉灰冷,满室清寂中,元真看着自己的两个徒儿,冷不丁开口:“现如今我是不济事了,你们两个跟着亲王,总归能落些好处。”
宝珞闻言皱皱鼻子,不满道:“师父不是一向讨厌别人如此议论,怎么忽然也说这样的话?”
元真老脸微红,清了清嗓子,尴尬地解释:“我是想,今日若见不到圣上,你们两个不妨回去求求男人,咳咳,特别是宝珞你呢,多向颍王撒撒娇,兴许能够有面圣的机会。”
“多日不见,师父好似变了一个人,”宝珞狐疑地打量着自己的师父,试图从她表情丰富的脸上发现一点端倪,“过去什么男人啊、撒娇啊,师父连提都不屑提,如何今日却一反常态,劝起我们来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