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怡两眼对书,纹丝不动。晁灵云干脆绕到他身后,伸手环住他的脖子,整个人贴上去,胸前一对软雪抵着他的背,用半个身子的重量摇晃着他,跟他撒娇:“十三郎,你还要气多久嘛?”
李怡被她蹭得浑身发酥,恨自己意志不坚,却又舍不得推开她:“你就不想想我为什么生气?就算是圣上降旨,你也不该连个商量都没有,就擅自决定搬去教坊。我看你也没什么舍不得的,又何必来哄我……”
“十三郎,我去教坊有什么不好呢?”晁灵云歪着脑袋,往李怡脸上轻啄了一下,“你想啊,我生了温儿和瑶儿,去跳跳舞,练一练身姿,也免得色衰爱弛呀。”
李怡气得一把将她拽到身前,挥手扫去案上书卷,将她按了上去:“听你这话的意思,你去教坊倒是为我着想?我嫌弃过你吗?你这是颠倒黑白、栽赃陷害,如此坏的心眼,真该好好吃一通官司!”
“十三郎,小心烛台啊……”晁灵云嘴里喊得慌张,一只手偏偏拽着他的腰带,却是星眸迷蒙,呵气如兰,“奴家认罪了,任凭大人笞责……”
她娇滴滴的嗓子绕着圈,如蛛丝儿缚紧了扑火的蛾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一圈圈的蛛丝儿瞬间绷断,分散成无数句凌乱的讨饶,哀哀切切,一声高过一声。这罪认得实在是太真诚,反倒让讨公道的人牙根紧咬,忍得眼珠都发红。
这通官司一打,便花了大半夜,犯妇晁灵云输了一个落花流水,才算浇灭了李大人的火气。
晁灵云累得如同散了架,只能紧贴着李怡,哼哼:“十三郎,我真的吃不消了……”而且浑身还黏糊糊的,哪儿哪儿都不舒服。
她难耐地扭了一下,就被李怡小惩了一巴掌:“别乱动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