晁灵云听出可汗语气不善,心中一凛,果然下一刻便见他丢下金杯,右手快如闪电,刹那间拔出腰间佩刀,掷向晁灵云。
晁灵云感到眼前寒光一闪,身体本能地向一旁闪避,躲开凛冽杀气,等回过神定睛一看,才发现可汗的佩刀已没入地面数寸,刀柄犹在微微颤动。
晁灵云深吸一口气,伸手拔出佩刀,膝行到王座前,双手将刀举过头顶,奉还可汗。
可汗却不接刀,只是眯着眼打量她,缓缓道:“你能躲开我的刀。”
“是可汗仁慈,没有真心对奴婢下杀手。”晁灵云回答,见可汗不为所动,显然对她这个答案并不满意,只好又解释了一句,“奴婢学过剑器舞,所以对刀剑的反应比一般人更敏捷。”
“剑器舞,”可汗饶有兴趣地咀嚼着这个词,抬起下巴指了指帐中舞筵,示意晁灵云上场,“若跳得好,饶你不死。”
“是。”晁灵云大方地应下,收回可汗佩刀,托在手里掂量了一下,起身走向舞筵。她一边走,一边脱去身上厚重的锦裘,在一片起哄声里,将锦裘抛在舞筵边,轻盈登场。
因为晁灵云的意外出现,帐中曲调骤然一变,只剩下羯鼓和盘铃声,晁灵云侧耳倾听,发现节奏是自己熟悉的《浑脱》,顿时放下心来。
《浑脱》本是剑舞曲,晁灵云曾在教坊学过,看来牙帐里的乐手还算友善,知道她要跳刀舞,特意换了适合的曲子。
可汗佩刀虽比自己惯用的吐蕃弯刀沉重许多,她倒可以应付,最值得担心的正是曲调陌生,若跳错了节拍,舞便不能算舞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