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庭海现在正是春秋鼎盛之年,只要再从族里过继一个七、八岁的孩子,再过十年就又可以为晏家开枝散叶,那时,晏承恩就是一枚弃子。可是他不会这么做,正如他当初对发妻的承诺一样,他对大哥晏庭江同样也有承诺,晏承恩变成如今这样的混不吝,他难辞其咎,这或许就是他的命吧!
天命之年的晏庭海,他认命了。
堂前打扫的老妈子对晏承恩“放荡不羁”的样子,早习以为常,三三俩俩的使着眼色,暗自摇头为晏老爷这些年的付出感到不值。
“空有一副好皮囊,可惜是个败家狼。”下人们心里如此惋惜道。
晏承恩权当看不见,纨绔子弟并非不知道自己纨绔,也明白别人眼里是如何看自己的,可那又能耐我何?这种你看不上我,又拿我没办法的快乐,就是纨绔子弟的快乐。
“快,快给我倒杯水,渴死我了,刚才说了那堆话,连杯水也没人给我倒。”晏承恩对身后的小厮小虎子抱怨道。
小虎子身材瘦小,单眼皮小眼睛,与老虎的威风凛凛,半毛钱关系也没有,知道晏承恩抱怨的刘武,他脸上挤出一丝尴尬的笑。
晏老爷身边的人,岂是他能枉议的?刘武,明着是下人,实则是保镖兼管家兼晏老爷出生入死的兄弟,说是晏家的二号人物,也不为过,而他,就算把晏承恩这个大少爷伺候的再好,成为晏府每月二两银子的一等仆役,刘武若想捏死他,也完全不用看晏承恩的面子。
小胡子喊人过来伺候茶,顺手从腰间拿出一把精雕的象牙扇子,唯唯诺诺地站在晏承恩身旁,转圈地扇,“少爷,你不是要回房看少奶奶吗?”
“不去,少奶奶心情不好,我现在去不是找不自在吗?我一会要去状元桥吃酒,然后去花鸟市场给我的翠鸟寻个伴儿,这一天天的忙死我了。”
此时正是初夏,高挂在头顶上的太阳似火球一般炙烤着大地,热得晏承恩不住的用帕子擦拭额头上的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