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刻子升也已下了马车,将绳子挂在路边的拴马桩上,一溜小跑至温廷言面前,递上一个茶盏大小的瓷瓶。
温廷言打开瓷瓶,闻了闻,里里外外又检查了一遍,扭头将小瓷瓶塞到晏然的手中,“这是刚让子升在药铺买的跌打药膏,你回去自己涂上吧,一个女孩子家家的,穿成这个样子也就算了,还带伤见人,真是……”
“我,”晏然迟疑了一下,接过药膏,“我怎么样碍着你什么事了?”倔强的晏然想再争辨几句,转念想起他刚仔细检查药的样子,算了,不跟他计较了。
温廷言自幼见不得人身上有伤,以往母亲惩罚下人时,他都躲得远远的,今日见晏然手腕上的瘀伤,早已心疼的无法言语,又见她满不在乎的样子,更是透骨酸心。
“不碍我事,我只是看人身上有伤,不顺眼,”温廷言违心道。
晏然撅着小嘴,表示不信也不服,温廷言不忍与晏然继续斗嘴,又道:“鼎香楼的菜的确很好吃,我会叫上我的朋友们过来捧场,这下你可满意?”
屋檐上的几滴雨落在晏然额前刘海上,闪亮亮的,摇摇欲坠,温廷言忍不住想伸手去把雨水擦掉,又觉不妥,抬到一半的手中途转去挠了挠自己的额头。
晏然听见温廷言要给鼎香楼介绍生意,一手抹掉额前的雨滴,欢欣雀跃道:“小的敬候温公子和您的朋友大驾光临。”
雪中送炭、春风送暖最易产生好感,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,晏然知道温廷言虽出身钟鸣鼎食之家,有些不食人间烟火,但为人热情、真诚,是个值得相处的好伙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