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,我来给你请安了,”晏然故作无事状,蹦跳着跨过门槛。一身红丝绒貂毛披风,一件红色的秋罗襦裙,见者眼前一亮。
隋白氏懒洋洋地坐起身,脸色同外面的天空一样,灰蒙蒙的,一身油量的碧绿色锦缎长袄,也难以提亮她憔悴气色。
晏然握着隋白氏的手,在她心里,隋白氏不仅是邻居,是她挚友的母亲,亦是她的老师,她的朋友,在她受到委屈,孤苦无助时,是隋白氏开导她,“无人做妍暖,春风发微笑。”可隋白氏 自己为何做不到呢?
晏然很想宽慰几句,可小孩子宽慰大人,怎么会成功呢?
隋静坐在塌前小圆墩上,对母亲的状态,习以为常。
“你何以此时过来?”隋白氏特意看了眼窗外。
“我想夫人,就来看夫人呗!别说下雪,就算下刀子,也阻挡不了我想看夫人的心,”晏然撒娇,翘着腿,歪着头,在隋白氏肩头一顿乱蹭。
隋白氏被蹭笑了,一把搂过晏然,“都大姑娘了,还像孩子似的。”
薛嬷嬷把火炉推到离床榻更近的地方,将毛毡毯子盖到她俩腿上。
隋白氏见隋静耷拉着脑袋,猜她是为婚事烦恼,询道:“静儿,你父亲又帮你相看了几户人家,你自己可有中意的?”
“隋老板看上的,能有什么好货色?还不都是跟他一样朝三暮四,”隋静冷着脸,把手放在火炉上方,故意避开母亲的眼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