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然妹妹怎么看?”钱永文又问晏然。
晏然望着眼前的碧水清波,翘着嘴角,朗声道:“永文哥哥刚说荷花出淤泥而不染,人人都道荷花高洁、神圣、不与污浊,这是因为有淤泥相称,可没这淤泥,何来荷花?就算有,人们还会如此在意它吗?再说淤泥,它提供养份,保护根茎,结果到头来还被嫌弃。”
钱永文是死读书的迂腐之人,听完晏然的话,似想到了以往从没思考过的问题,眼神一愣,继而又冒着光,晏然感受到微妙的气氛变化,她怕玩过火,又恢复最初玩世不恭的神态,回座椅上,对众人说,“哥哥,姐姐,可喜欢玩牌?”
钱永文:“博彩之事,我素来没有兴趣。”
晏然:“随便玩玩,不下赌就行了。”
钱永文:“双方对弈,求的就是胜负,怎会不下赌注?自幼,家父就教导我不要沾染此类恶习,多少富家子弟,都因此玩物丧志,输尽家产。”
晏然听了,晏承恩的形象浮现眼前,他知道钱永文不是暗指晏承恩,可亲耳听到这样的话,还是感觉到羞臊,这应该就是一家人的“荣辱与共”吧!
晏然重新审视钱永文,对他的印象有些改观,好歹这是个务正业的,不像父亲......只可惜,我对你真没兴趣。
陆姎见晏然的话,被钱永文驳了,一脸得意,刚想开口,就又被晏然打断了,“哎呀,我肚子疼,可能今早贪吃,我要回避下,你们坐着聊。”
晏然弯曲身子,搀着绮云,急匆匆的离开渚晴轩,临走,还安排丫鬟伺候好茶水和糕饼,不要怠慢客人。
转个弯,到了看不见渚晴轩的地方,晏然直起腰,长叹一口气,“累死你家小姐我了,跟陆姎说话可真累,果然是二伯母教出的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