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低头抿茶,当她不想让别人拆穿她想法时,她总喜欢把头低下。
晏然突然觉得秋桃是害她的主谋,别说卖到南洋,就算卖到爪哇,也不为过,她的脸虽然有希望治好,可万一治不好呢?对秋桃和魏小娘的惩罚,都太轻了!
沈山见晏然不语,自己也陷入沉思,随后面色渐渐凝重。
“秋桃的哥哥是我在京城时的随从,”沈山道:“他哥哥稳重懂事,对我忠心不二,后来我去山西赴任,中途遇到劫匪,他哥哥为了救我,死了,死得还很惨,与我们在静慈庵遇袭那次,死的那两个丫头一样,都找不到尸首了。”
沈山说罢,眼角隐现一丝水光。
晏然亦表情凝重,除了“哦!”也说不出什么了,原来他和她还有这层关系。
沈山继续道:“他只有秋桃这一个妹妹,我答应帮他好好照顾秋桃,就当自己妹妹一般,谁知后来事情发了些变化。”
沈山似想到什么,欲言又止,低头抿了一口茶。
晏然从炉子上拿起茶壶,为他续上新水,“什么变化?你不想秋桃当妹妹,你想纳她为妾?然后沈伯母不同意?”
晏然觉得自己聪明极了。
“胡说,我从没有动过纳她为妾的念头,”沈山狠狠瞪了晏然一眼,道:“我在山西时,有几家大人像把女儿嫁与我,你不是也听说有个山西布政司史家吗?可我当时并没有娶妻念头。”
沈山坐正身子,正面对晏然道:“我对外放出风声,我蓄养的声伎秋桃乃我心上人也,谁家女儿想做我的正妻,首先得接受这个妾,我这些话都是事先与秋桃商量好的,没想到她入戏太深,呵呵。”
沈山冷笑,“念及她哥哥的缘故,我终究不忍心狠罚于她,只是把她送回她族舅家,她会在那里出嫁,我也给她准备了一份嫁妆,略表心意吧。”毕竟她兄长为我而死,我又利用了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