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罗袍心想办事不利,总要寻个借口。
于是他跪地回禀:“按照事先计策,我们兄弟俩,把鼎香楼招牌菜,悉数点尽,然后再当着众人面,细数饭菜难吃,继而掀桌砸椅,吓跑用餐客人,本来事情进展顺利,晏二小姐吓得要死,还欲拿钱与我兄弟俩私了。”
黄罗袍说完自己功劳,抬头看堂上人,结结巴巴又道:“可,可,可没想到沈大人也在鼎香楼......”黄罗袍又把沈山如何刁难他们说了一通。
坐在堂中的正是汪小小,她听罢, 好不怨杀,脸色由红变白,由白变绿,狠狠对着黄罗袍和青衫胖子发作了一场。
冷静后,汪小小拍着桌子,颤抖道:“然后呢?” 她声音颤抖,不是因为生气,而是事情败露之后的恐惧。
青衫胖子像座小丘,跪在地上,他抹着额头上的大汗珠,将沈山如何偏袒鼎香楼,扬言明日还要到府上兴师问罪的事,又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遍。
“你们说是汪府的了?”汪小小听到“兴师问罪”四个字后,脸色难看极了。
汪小小的父亲汪成贤,乃江宁巡抚,此次来金陵,他有两个目的:一是看望长子汪雷(为其仕途铺路),汪雷已经三十多岁,还只是礼部一个小小的给事中,二是为女儿汪小小在金陵寻一门好亲。
因汪母与沈母姜氏都是京城人,闺阁中时,有些来往,所以汪小小在一次宴席中,得以认识沈山,继而倾心于他。
汪小小知道,若父兄知道他因吃醋,派家丁去鼎香楼寻衅滋事,定不会饶她,说不好还会把她扭送回乡,遍地银鞍才子的金陵城,她可舍不得离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