晏然面露遗憾,低头喃喃:“早知这样,我就不把那些礼物送绮云了。”
沈山停下手,特意歪过头,狠狠瞪着晏然,“去,要回来!”
“都送这么久了,怎么要?以后,我不送人就是了。”晏然撒娇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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进赵府门,迎头碰上一个年轻和尚,和尚一脸功成身退的满足感,挑着经担,向二人打个问询,二人各自回礼,领路的小厮说,这是少奶奶请的,奶奶说,府里有人用鬼祟伎俩,要作法驱邪,晏沈二人互视一眼,心道:这法子若好用,衙门都可以关门了。
二人跟着小厮,奔正堂去。
晏晴早得了信,正在大堂候着,赵一凡则亲迎到二门上,如同迎接族长一般,礼让进屋,四人堂上省了客套行礼,只分主宾落座,闲话几句后,晏然便和晏晴去后院看孩子,沈山则和未来姐夫坐堂品茗。
晏然下午喝了一肚子茶水,刚在堂上又补了两盏清凉茶,瞬间尿急,遂让姐姐先回屋,自己则先去如厕方便,随后就来,赵府她已轻车熟路,后院仆妇也认得,与自家无异,二姐妹商定,便在通往后院的游廊分开。
晏然方便完,一身轻松,往后院畅心阁走去,她寻思早点与姐姐会和,于是抄了一条近路,这是赵府的备弄,平日鲜有人至,只是用于夜间防火和巡逻用,晏然身体灵巧,脚步轻盈,走至月洞门时,忽听里面有男人声音,她下意识收住脚。
通常大户人家的后院,偶有小厮出入也正常,女眷院子,总有些女婢做不了的力气活,如弄砖弄瓦,搬花种草等,所以起初,晏然并没多想,只是自小养成偷听的习惯,见有人“私语”,她便条件反射的屏息驻足,躬身猫腰。
说话的小厮,从声音判断,不过十七八岁年纪,一嘴山东口音,晏然探头瞧去,与小厮对话的,正是赵姐夫的妾室方凌儿,显然方凌儿不愿与男子多谈,甩袖背对男子,欲备离开,男子生生拦住道:“我只是想帮姐姐出口恶气!现在小少爷病了,少奶奶自顾不暇,便不会无端找你麻烦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