庞氏特地带了瑛瑛去普济寺会薛怀求了平安符,瑛瑛在佛祖跟前跪得无比虔诚,心里只盼着薛怀能平安归来、最好是能把她也带去江南。
见瑛瑛如此诚心地为薛怀祈福,庞氏心里也十分熨帖。回府的路上更是细致地询问薛怀为何不愿意带瑛瑛去江南一事。
瑛瑛哭丧着脸道:“不管儿媳怎么相求,夫君都不愿意,儿媳也没了办法。”
庞氏笑着拍了拍瑛瑛的手背,只道:“我的儿,你哪里斗的过那个闷葫芦。母亲只问你一句,此番赶赴江南多有险难,你可是真心愿意陪怀哥儿一同前去。”
庞氏的目光如锋芒毕露的刀锯,望向瑛瑛眼底时卷起几分审视的旋风。
瑛瑛只愣了一息,便恭声答道:“回母亲的话,儿媳虽愚笨,却也明白女子出嫁后便要以夫为天的道理,夫君去哪儿,儿媳便愿意与他同去。”
庞氏嘴角的笑意愈发深邃了几分:“你放心吧,我总有法子让怀哥儿点了头才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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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日对薛怀来说也是个极为难忘的日子。
他在翰林院当差两年,头一次在寮间里当值时犯起了马虎眼,卷宗抄错了一行,这一页便都无法征用。
院正刘方正巧撞见这一幕,便笑着对薛怀说:“日日上值五个时辰,你恨不得连口水都不喝,便是铁打的人也有疏漏的时候,你也别太严以律己了。”
薛怀被他苦劝一番,这才拿起了桌案上的一本治水古籍翻阅了起来。
刘方苦笑道:“你这人,连休息的时候都要查阅古籍吗?就因为你这号人物,外头的人可都在说我们翰林院苛待文官呢。”
薛怀被他的目光盯着如芒在背,实在没了法子,这才寻了本游记出来略看了几页。
那刘方离去之后,薛怀索性把游记和古籍都搁在了一旁,因今日心绪格外难安,他索性将昨日睡前便想好的“新约法三章”写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