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怀趁着自己尚未失态到冒犯了瑛瑛,便索性使了力将她抱到自己身侧的软垫之上,并顾左右而言其他地问:“可要添件衣裳?”
自始至终,薛怀都不敢抬起眸光与瑛瑛四目相对。
瑛瑛坐回软垫之后,心里只觉得万般可惜。忆起方才扑进薛怀怀抱里温热暖融的触感,霎时只觉得意犹未尽。
甚至于有那么一刻,瑛瑛不想再惦记着什么自尊与自爱,只想死皮赖脸地与自己夫君亲近起来。
一个短暂的拥抱哪里能让她彻底地走进薛怀的心间?最好是耳鬓厮磨、日日交欢,以至于磨得薛怀想不起来柔嘉公主是何许人物才好。
“妾身不冷。”瑛瑛恹恹地答道。
薛怀瞥她一眼,却又不敢凝望她太久,既怕她发现自己紊乱无比的心跳,又怕她发现了不了。
自这一日之后,薛怀便遇上了个无人能解的疑难之题,他翻阅了手边的古籍与诗书,甚至于开始回想夫子与恩师在往昔传道受业时教他的解题之思。
可他就仿佛走入了死胡同一般,既寻不到解开这难题的半点蛛丝马迹,回过身后又发现自己已堕入题海,无法抽身。
如此汹涌又难以言喻,是薛怀过去二十年里不曾领略过的情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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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车行进了十日的功夫,瑛瑛便因水土不服而病了一场,她心里万般愧怍,只担心因为她的缘故而耽误了薛怀的公差。
只是薛怀不曾着恼,反而还停在了陵南一带,为瑛瑛请医问药,没有半分不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