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玉竹率先打破沉默,为太子之前意味不明的举止开脱。

太子紧抿薄唇没有言语,眸光晦暗难明,突然翻身下马。

只见他从箭筒抽出一根箭羽,骨节分明的长指搭弓起箭,疾驰而出的箭矢好似挟裹着无法宣泄的戾气,扑哧一声刺入皮囊下,原本倒地抽搐的野山猪再无生息。

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姜玉竹轻轻吞咽口水,心中了然太子这一箭的暗示。

若是她口风不严,将刚刚二人险些越过雷池之事泄露分毫,那她的下场便如眼前四腿僵直的野山猪一般。

收拾好猎物,太子没有与姜玉竹共乘一马,而是牵扯缰绳领着马儿前行。

姜玉竹坐在马上,她望着男子挺拔如松的背影,欲言又止。

她这个少傅当得愈发不像话了,先前在福王私宴上让太子干起侍女的差事,如今在猎场上又让太子当起了夫马。

姜玉竹脑海中突然闪过“捧杀”一词。

捧得越高,铡刀落得越狠!

看来她要赶在刀落前,趁早向皇上递交请辞书。

回程的路上全靠太子徒步前行,待到二人走出树林,已是黄昏日下。

期间,姜玉竹试着唤了几声太子,询问要不要换她去牵马,可太子置若罔闻,那孤绝料峭的背影始终未曾转过来。

回到行宫后,姜玉竹连衣服都没顾得换下,就开始伏案撰写请辞书,字里行间透露出她才疏学浅,而太子才德兼备,她实在没有什么学识能传授太子,恳请皇上还是寻来德高望重的大儒之辈教导太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