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到屏风后传来的动静,少年缓缓抬起头,水光潋滟的双眸里闪过一丝疑惑。
“咦,殿下,你不是去宜州了吗?”
姜玉竹醉眼朦胧,她直勾勾盯着蓦然出现的太子,忽然咧嘴一笑:
“看来苓英没说错,我确是醉了,又做起了梦...”
詹灼邺走上前,他掀开衣摆在小少傅身旁坐下,瞥了眼桌上东倒西歪的酒坛,浓眉微蹙。
桃花醉是封存多年的陈酿,果香淡雅,酸甜清爽,可后劲同样霸道,寻常人喝下一坛就如梦如醉,小少傅连饮下三坛,估摸神志早已模糊了。
“少傅为何要借酒消愁?”
詹灼邺从小少傅手中拿走酒杯,问道。
“太子殿下,臣...讨厌你很久了!”
姜玉竹答非所问,她目光涣散,晃晃悠悠伸出手指,凑到詹灼邺身前,手指抵着男子的胸口用力一点,又一点,细数起他的罪行。
“殿下动不动就威胁臣,用什么‘报君节’的刑法吓唬臣,臣是好歹是陛下亲封的少傅,试问天底下有哪一个门生动不动恐吓威胁师长,实乃是....目无尊长!”
“还有,臣一点都不想知道殿下的秘密,臣只想与家人过安生日子,可殿下偏偏要将臣拉上您这艘...到处都漏水的危船!”
少年紧拧黛眉,水眸盈盈,语气中满是嗔怨,喋喋不休。
詹灼邺勾起唇角,酒壮怂人胆,看来小少傅醉得不轻,竟把平日里对自己积攒的怨言如竹筒倒豆子一般抖了出来。
他握住少年造次的小手,淡淡道:“少傅吃醉了,孤扶你上榻休息。”
“臣没有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