沉稳的笔锋蓦然一顿,行云流水的字迹中,有一小团黑点慢慢晕染开来。

站在一旁研磨的云奇瞧见太子书写上半个时辰的呈文就这样废了,心疼得直咧嘴。

雕花窗轩下,男子一身绛紫色龙纹锦袍,墨发金冠,清贵若玉,日光照映在他金冠上,折射出熠熠华光。

那张俊美出尘的面庞亦被衬得愈发清冷,宛若天宫上不食人间烟火的谪仙。

詹灼邺眉眼平静,抬手撕扯下被笔墨弄污的呈文,掷进竹篓。

他背靠紫檀木太师椅,修长十指相交,抬眸看向窗外景致。

曾经冷寂萧瑟的庭院变得生机盎然,绿柳成荫,花影缤纷,只是种下这片生机的人却不见踪影,纵然光彩溢目,亦品之无味。

窗外阳光明媚,男子明明在观赏风景,黑如点漆的眸色中,却满是冰冷。

男子退回到黑暗中,内心再次变得荒芜。

余管事看着太子清冷的面容,内心暗暗焦急。

太子这段时日看似与往常无恙,照旧准时上下朝,吃喝上亦无变化,可他却清楚,太子许久没出现的梦魇症又犯了。

掐指一算,大抵便是殿下与姜少傅那场不欢而散后开始的...

“启禀殿下,衢州那边传来的消息,采石场的秘图明日会送到暗桩,姜少傅已是殿下的人,按道理讲,也该由他去见一见暗桩里的线人,不如...此次前往暗桩取回秘图的差事,就交由姜少傅去办吧?”